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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子 (第2/2页)
居官清廉,政绩卓著。 他另外一个身份是赫赫有名的三清道人的唯一传人,皇帝司马炎唯一的术士。 “再为衷儿卜一卦……也看看朕的江山……”说了太多的话,司马炎明显气力不支又平躺了下来。 许九郎口中称是之后,就跪在原地,用随身的龟背和三枚铜钱开始念念有词。 一共六次爻,且需要记录下每一次爻的图案后,才能形成最后的卦象。 这个过程有些长,司马炎侧头静静地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 寝殿之内,寂静异常。 只听得到油灯偶尔噼啪之声,以及爻挂铜钱碰撞之声。 渐渐的,这声音变得愈发大起来,令人什么都听不到了。 就像是呐喊问天,天地共响,振聋发聩。 只是,在最后一爻出现,许九郎低头记下图案时,寝殿的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,还有个瓮声瓮气地声音喊道:“父皇,你到底在做什么?大中午的关什么门?我的皇后说你要死了?要我过来看看你,还说要带一匹白色丝绢给你续命……” 劲风随此人的脚步进了寝殿,地上的七七四十九盏华阳宫灯瞬时灭掉了一半,特别是七盏主灯,竟然全都灭掉了。 寝殿里全黑了下来,即便正午阳光如此强烈都没能照射进来。 面对这一突然变故,许九郎的脸色大变,立刻起身抽剑想刺向此人。 但被司马炎的一声大吼喝住:“九郎,这是衷儿!” “皇上!”许九郎也喊了起来,声音里全是绝望。 “命该如此,不强求。”司马炎竟然又坐了起来,两眼放着精光,很是平静地看向来者。 来者同司马炎几乎一般模子刻出来的,只是更年轻一些。 若是不开口,他与常人并无分别。 “不是我做的,不是我不是我。”他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,硕大的屁股撅起来,看起来极为滑稽。 “司马衷!”司马炎的声音更大了一些,“日后,你就是一国之君,承担起你的责任!” “不是我不是我,不要打我!”司马衷依然抱住自己的头,甚至有了哭腔。 见到此景,许九郎忍不住踹了他一脚,“太子殿下,你要答应皇上啊!” “不是我不是我!”司马衷愈加慌张起来,忽地站起来转身就跑,但被地上的丝绢匹绊倒,显得极为狼狈。 可这也没有阻挡住他的脚步,且大声喊道:“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,不是我不是我……”就这样磕磕绊绊地冲出了寝殿。 殿外的光终于照射了进来,很清楚地看到几盏七星续命主灯灯芯都浸在了血灯油之中,无法再点燃了。 “太子殿下!”见到司马衷如此狼狈地跑了出去,许九郎想去追他回来,但终究还是先转头看了一眼司马炎。 “算了,他一向胆小,也做不出什么乱子。”司马炎的状态此时竟然极好,尽管嘴角正不断流着血,但整张脸却是在笑。 “皇上!”许九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就跪倒了皇帝的脚边,很紧张地看着他,也不管礼仪,直接搭上了他的脉搏。 此时,许九郎的手在发抖,根本无法稳住。 “回光返照?呵呵,挺好的。”司马炎依然笑着说道,“告诉我卦象如何。” “关于太子还是国运?”许九郎颤声问道。 “先说国运。” “您此去之后,天下大乱三百年。” 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司马炎忽然满面通红,笑得异常大声,“这天下终究还是乱了。” “太子……的卦象倒是有些奇异。” “如何?”司马炎抬起手,费力地抹了抹嘴角的血。 他也发现这血根本擦不完,声音也逐渐嘶哑起来,听起来十分骇人。 “太子的卦象中有一只凤凰……这第六爻只是解了凤的卦象:凤舞在天,逢凶化吉。鸾凤冲霄……但这后面因太子进来,还未记录完全……” 此时,有一盏倒下的华阳宫灯中殷红粘稠的灯油流进了龟壳之中,灯芯又诡异地燃烧起来,令三枚铜钱逐渐发红模糊…… “那个丑妇贾南风?” “凤位东南方向,未曾来到洛阳城。” “这是什么话?难道衷儿会有两个皇后?”司马炎的眼睛里的光渐渐暗淡下来,他用手撑住自己的身体,死死地看着正在燃烧的龟壳。 已是泪流满面的许九郎看着眼前逐渐气力不支的皇帝,伸出了双手扶住了他,“卦象上显示,此女子是千年一出的凤命,贵不可言。太子若要保住皇位,就必须娶此女为后。西晋还能再维持……” “找她出来!”没有听完许九郎的话,司马炎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