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凡苦难_第一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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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(第1/9页)

    时间是1999年的晚秋,坐标是广西桂林到柳州之间的一个不到200户人家的小山村。

    因为这个村的村民百分之九十都姓“曾”,所以就叫做“曾村”。(据说以前叫做“曾家村,解放后为了扫除地方宗族势力,把那个“家”字去掉了,就叫曾村)。

    虽然还有三个来月就进入21世纪,但是曾村的作息方式,或者说此时全国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中国农民的作息方式,还是和几百年前的祖先区别不大。村民们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只是由于近几年收录机,电视机,vcd,等现代化的家用电器陆陆续续进入了村上的先富家庭,村民们晚上不用再“日落而息”。而是围着一炉火看电视,吹牛皮。

    这不,现在村上几个半大不大的年轻人,正在曾仕雄的房间里瞎吹胡闹咧!这伙人最大的是曾仕湖,1981年生的,刚满18岁。最小的是曾仕雄的弟弟,叫曾仕友,1983年生的,今年刚好16岁。还有一个叫做:林振翔,隔壁林村的。是1982年生的,还没到18岁。因为他跟曾仕湖和曾仕雄都是同学,而林村离曾村也就两公里的路程,走路有十几分钟也到了。林振翔有部小跑单车,骑车过来就几分钟。所以有事没事林振翔也喜欢往曾村跑。一来他们村没什么同龄人在家不知道跟谁玩,二来年轻人在家总会觉得父母啰嗦,整天说这说那的让人烦。所以林振翔今天也跑到这里来了。

    曾仕雄,外号“熊哥”,人如其名,长得是虎背熊腰,牛高马大,1982年生的,还不到18岁。但是由于父亲腿不好,长年有风湿病。他14岁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。现在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,耕田耙地,砍树割油是样样精通。(曾村普通村民基本没有其他经济来源,种点水稻只够全家人的口粮。平时要花钱,春夏就去以前分给村上集体的松树林里割松脂卖,村民们把割松脂叫做“割油”。秋冬就靠砍村里面山上的松树或者各种杂树来卖原木,砍了扛回来堆屋边就好,自然有附近的木材贩子避开林业部门的各种检查贩运到县里市里)。

    曾仕雄和曾仕友两兄弟共住一个房间。房间里面摆着两铺一米五的床。因为还没结婚,而且连女朋友也还不知道在哪个丈母娘家,所以两兄弟住同一间房没觉得有啥尴尬不方便,倒反而是有时候多几个年轻来一起睡这两铺床,一伙年轻人在床上打闹玩耍倒是搞笑有趣。

    房间里面有一张电视桌,电视桌上摆放着曾仕雄今年才买回来的爱多vcd,还有一台21寸的长虹大彩电,一台功放机和两个大音箱。连麦克风都配有。这些配置在当时可不赖。也是因为有这些配置,所以曾仕湖,林振翔两个吃完晚饭后有事没事都喜欢往曾仕雄的房间里钻。农村人没那么多的顾忌讲究,再加上曾仕湖和曾仕雄是还没出五服的堂兄弟,从穿开档裤就在一起玩的。而林振翔跟曾仕雄在小学时也同桌了一年,一伙人熟悉得可以共条裤子穿。所以林振翔和曾仕湖他们两个可不管什么礼貌不礼貌,去到曾仕雄的房间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。把那一堆放在电视桌上的碟片翻来又翻去,想看看几天没来了,这里有没有什么周星驰,成龙新拍的碟片。如果有可以马上就放来看个过瘾。毕竟当年的娱乐节目可远远没有今天丰富,不像今天可以用手机刷个抖音或者微信拍个小视频晒朋友圈。

    但今天翻的结果却让这两个人失望了,除了以前那几本看过几十遍的“老旧饭”啥新的都没有。林振翔不禁不满地问了一句:“熊哥,从阳朔那么远回来,吃的不买点回来就算了,也不带两本新碟回来看看”。

    “买个屁啊,你不知道时间有多紧张,你以为是从阳朔街上回来啊,老子从那山里走路出来到有车搭的地方都走了整整四个小时,然后转车都转了五六趟才回到家,回到家都快8点了,中间连去吃碗米粉的时间都没有。”曾仕雄说道。

    “那里不是有拖拉机进去拉木头的吗?你不会坐拉木头的拖拉机出来吗?干嘛要走路这么远?”林振翔又问。

    “偷偷跑回来的,哪里还敢坐拖拉机”曾仕雄笑着回答道。

    “听说你们在阳朔兴坪砍树不是有30-40块钱一天咯(1999年时候的物价,猪肉大概6块钱一斤,一般农村老师的月薪在500-600元),干嘛回来了,难道40块钱一天嫌少了,找到能开出50块钱一天的好工种?”曾仕湖对于熊哥说偷偷地跑回来有点不理解,插话向曾仕雄问道。

    “有个屁的好工作啊,别说40块钱一天,就是有30块钱一天我都不回来了,马上要过年了谁不想做工多赚点钱好过年啊。莫有德那个狗杂种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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