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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赴宴 (第2/2页)
这语气并不像三娘会说的话。 她翻出信封正面,盯着那几个字细看,突然灵光一闪。 夏公逸之尊鉴……逸之…… 她从未对三娘讲过自己的字,这信……有人借三娘之口前来请她。 夏云鹤又坐回藤椅中,轻敲膝盖,心中琢磨,幕后之人或许是太子、四皇子或万贵妃。 四皇子的话在她耳边回响,“你不做选择,自会有人帮你做选择”。夏云鹤轻笑一声,她的选择早就做好。 正思索着,臻娘往她腿上盖了一张小毛毯。 妇人绑了襜衣,准备去做饭,有些宠溺地看她,“公子要看雪,也要注意保暖嘛。” 夏云鹤轻笑,手中摩挲金叶子,指尖的红绳牵着青丝轻轻晃动。又凝眉细看信封上的几个字,只见字迹笔力苍劲,气势凌冽,像个男子书写,这幕后之人…… 四皇子的字她没见过,太子的字倒有这个气势。 若是太子邀约,背后定有定国公参与。 夏云鹤仰望天空,深知若有定国公参与,自己现在难以与之匹敌。 如果不去,这些人顶多说她不识好歹,却也无可奈何。想到这里,夏云鹤笑了笑,那便不去了。 她往藤椅中一靠,心情舒畅,按臻娘的话,让他们自己跟自己玩去吧。 臻娘走过来,又道,“公子,那孩子走时,还说了一句话。” “什么话?”夏云鹤轻飘飘问道,丝毫不在意。 臻娘皱起眉头,道,“那孩子说,‘不来,再送过来的是那姑娘的手’。” 夏云鹤惊讶地坐起,“臻娘,你没听错吧?” “哪能?我耳朵灵着呢。” 夏云鹤低头思忖,前世她是太子师,太子虽然心胸狭隘,可接受的是皇家教育,绝不会说出这么露骨暴力的话。 这人不是太子,也不是定国公。 不去,三娘或有生命危险,去,或许会进入这个人的陷阱。 想起三娘笑意浅浅,充满活力的模样,夏云鹤眉头又皱到一起。臻娘在一旁道,“公子,去吧。我陪你一起。我力气大,要是打起来,我护着你。” 夏云鹤眼底染上一层冷意,脑中浮现一个身影。她不去,不会损失什么,若真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,三娘恐怕性命危矣。古语讲“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”,若三娘真被取了性命,落在朝中重臣的耳朵里,一准参她寡恩薄义、私德不正。 她瘫在藤椅中,跺跺脚,感到有点气愤。这么说来,还真得会一会那个挟持三娘的幕后之人。 …… 申时一刻。五味楼。 夏云鹤独自赴宴,身着白狐披风,跟随侍者来到二楼雅间。 厢房富丽堂皇,金粉涂壁,上藏四合如意暗纹,地面铺设深红牡丹锦簇毛毯,酸枝木桌椅配刻丝团花桌椅帔,三娘坐在桌旁,美人画屏分隔室内空间,屏后有榻,隐约有一人影。 桌上金杯花盏,盘中金玉珍馐,银鱼青笋,什锦米团,湖广白虾,红糟鹅掌……各色果子、糕点铺满整桌,无有空隙。 三娘脸上有鞭伤,看到她,眼中露出光亮。轻做口型,“陈——海——洲。” 夏云鹤眉眼微动,心中暗道,果然。又静了静心,解下狐裘,不露声色坐在进门圆凳上。 转头看向屏后的人影,缓缓问道:“阁下为何不现身?” 陈海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,“夏大人,果然重情重义。” “陈大人此举,什么意思?” 陈海洲从屏风后绕出,鎏金冠,鸦青湖绸,腰间松垮垮挂一个香囊,一副风流纨绔子弟模样,只是眉眼间的阴鸷,暴露出他并非好相与之人。 他挥退小使,闲庭信步,给夏云鹤斟酒,扬眉笑道,“夏大人,多日一别,甚是想念。” 杯中秋露白,味醇香冽。 陈海洲坐回主位,又道:“秋露繁浓时水,我是个粗人,不懂这杯中物有何特别,请夏大人品品。” 夏云鹤含笑看向陈海洲,举杯侧身,以袖遮口,微仰,悄悄将酒水倾到手帕上,塞回袖子中。她擦了擦嘴,慢悠悠说道,“陛下赐给陈大人佳酿,某不敢再酌。” 陈海洲坐直身体,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,笑道,“不如烧刀子痛快。夏大人也不痛快。” 夏云鹤轻笑,眉眼舒朗,“某是文官,自然比不得陈大人豪爽。” 陈海洲哈哈大笑,看了眼三娘,又看向夏云鹤,上下打量她,盯着夏云鹤,双眼锐利。 他意有所指,带着强烈压迫感,“我曾听过一句话。” 夏云鹤不动声色,嘴角含笑,静静听他下文。 只见陈海洲又斟满酒杯,一口饮尽,冷哼一声,“双兔傍地走,安能辨我是雄雌?” epzww3366xs80wxxsxs yjxs3jwx8pzwxiaohongshu kanshubahmxsw7cctbiquh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