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梦江湖远_第一百零七章 舐犊之情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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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百零七章 舐犊之情 (第2/2页)

舞给三人各倒了一杯清茶,说:“爸爸,我还有个姑婆吗?她去了哪里?”

    王立坤轻饮了一口茶,说:“你的姑婆,也就是你妈妈娘家的姑姑,叫林圆萍,也是我的师父。她和姑丈方博才早年同在清霞观学艺,两人本来也是师兄妹。有一天,师祖大彻大悟,遣散了徒弟们独自云游四海,她们这便结成了夫妻。两人在清霞山下的问仙居开武馆授徒,还替人看病、行医问卜。几年之后,我和你的妈妈便带着你姐姐从华西老家来找你姑婆,当时方博才收了两个徒弟。师父见我心底坦诚,一心向武,便也想收我为徒。师父其貌不扬,但是胸怀坦荡,行事作风像个男子汉一般。她跟我说,她自知没有在自己的师父那里得到和师兄弟一般的厚待,对于武学和医学,她更多是从丈夫和师弟那里学来的,自己也刻苦钻研,还整理了一套《清霞杂普》,涵盖了剑法、掌法和拳法等。”

    雷雄听到这里,说:“这就是你传授给我们的那一套功夫,师祖真是一个坚毅的女人,就这一点,不输于哪一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王立坤说:“当时她问我,愿不愿意拜她为师。我敬佩她的这份精神,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。没想到,我学会她所传授的武功之后,竟然也对自创武功起了莫大的兴致,沉醉于此,自觉小有成就。但是对于医学,我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,没有学到一点皮毛。”

    成人杰说:“师父不仅把师祖的武功学会了,还传承了她刻苦坚毅的精神。”

    燕舞听到父亲提起方博才时,没有一丝异样,还称呼她为姑丈,料想她对于母亲的死还完全不知情,张了张嘴,不知从何开口,而是战战兢兢地问:“姑婆和她的丈夫后来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王立坤说:“我和你妈妈初到问仙居时,便发觉出来,姑丈对于她并不疼爱,整日只顾教徒弟学武、给病人看病,但是你姑婆自己倒像是没有知觉一样,完全没放在心里。她和姑丈也并没有儿女,因此对我和你妈妈都视如己出。后来,你出生了,你姑婆对你也是极其疼爱,把你唤作‘小燕子’,大家相处得其乐融融。直到有一天,我回老家卫州办事,过几天我回来的时候,发现问仙居的人全部都消失了。而你的姑婆也突然变得疯疯癫癫,神志不清。于是,我跑遍了方圆百里,其他的人一个也没有找到。等我再回来的时候,问仙居变成了一处空宅,你的姑婆也不知去了哪里。从此,我便再也没有见过她。”

    雷雄思忖道:“她一个孤老婆婆,又发疯了,能去往哪里?”

    燕舞说:“不管她去了哪里,我一定要找到她。爸爸,我的姐姐呢?”

    王立坤满脸慈爱,说:“你姐姐叫王燕飞,聪明伶俐,当时小小孩子就能说会道,一张小嘴一天到晚叽叽喳喳,惹人喜爱。她比你大两岁,皮肤雪白。我回卫州之前的那天早上,她还挥着小手跟我说再见。她的那串珠子跟你一模一样,刻的字也是一样,只不过当时你们太小,珠子无法佩戴,便由你妈妈替你们用针线挂在胸前的衣襟上。”他眼神一下子灰暗起来,“哪知道,这一别竟然是二十年了。我曾多次在梦里看见她,对我挥着小手。”

    雷雄脑海里闪过一个镜头,欣喜地说:“师父,我曾在广华碰到一个姑娘,看起来和燕舞有些神似,皮肤雪白,也是戴着一串褐色的佛珠。事后,我还问了燕舞,是不是南方的姑娘都爱戴佛珠。”

    燕舞恍然大悟,说:“是的,我记得你跟我说起过这事。只是当时没有联想起可能跟我有关,那个姑娘在哪儿?”

    雷雄便把那天遇到白方平和白玉的经过都陈述了一遍,说:“他们父女都往香江去了,我答应过白老先生,一年之后他的武馆开张,我便去帮他打理。如今已过去了几个月,大半年后我便可以见到他们。”

    王立坤说:“这世上相似之人很多,只有那串佛珠是我亲手所刻。”

    雷雄打开行李包,把白方平给他的那个卡片从《清霞全谱》的书里拿出来,说:“这里有电话能找到白先生,我们打电话问问,看白玉是否就是燕飞。”

    王立坤摆摆手说:“你说的这个白方平老先生,我从来没有听说过。不要着急,我二十年都等了,何必在乎这几个月的时间。突然发问,不要唐突了人家。”

    雷雄把卡片又放回书里,说:“也好。师父,您看,这就是我在信里跟您提起过的《清霞全谱》,如果不是燕舞细心,只怕已经被水浸得不能辨认了。”

    金石在厢房里待着,觉得心里还是郁闷难当,便来到王立坤的厢房,想和他说些旧事。刚好听到他们提起白方平老先生,自己也是全无印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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