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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 比试 (第2/2页)
套《清霞杂谱》学来的功夫,金石师叔则是从燕海福那里学来的,虽然是同一师父教授,但传承下来,终究有一些细微的区别。据他们所说,自然是燕海福的功夫更纯正一些。而自己在练《清霞全谱》的时候,也感觉更加得心应手。而现在师父却屡占上风,究竟功夫是出于个人,还是出于师承。他不由得有些困惑。 二人也不知过了几个回合,潘胜瞧得出,再打下去,金石也是无法反转局势,而内力上的比拼则要委婉许多,便说:“二位暂停,招式上见不出分晓。二位稍作休息,以内力定胜负。” 二人齐齐打住,看到日头即将西坠,心有灵犀,“呯”地一声响,四掌齐发,牢牢接合。 金石双掌生茧,皮糙肉厚,手背干燥,已隐隐长出斑点。而王立坤双掌白净,十指纤长,犹如一双书生的手。二人四掌相接,自忖对方这些年来,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。 良久,金石气喘吁吁,说:“今天就到这儿了,我这一双粗手,到底还是比不过你那一双。潘二当家,今天我认输。” 王立坤淡淡一笑,说:“金师哥,你内力强硬雄劲,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?” 金石说:“王师弟,你比我年轻,二十年不见,内力比我深厚也不是怪事。只是你缺乏了些刚猛直接,平平缓缓,像那山间的溪水一样,虽不汹涌,但是绵绵不尽,经得起耗。” 王立坤道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说:“金师哥,你看起来是个粗人,却也心细得很。说来惭愧,我少林寺以刚猛果敢为长处,跟武当以柔制刚不同,而我虽已研习少林内功,但还未到这境界,跟我的心性有莫大的关系。” 燕舞将僧袍给父亲披上,说:“爸爸,你不必自责,凡事都要循席渐进。” 王立坤呵呵一笑说:“小舞,你不必安慰我。过了今天,你也不必再叫我爸爸,我父女俩尘缘已尽。”眼神里充满无尽的慈爱。 燕舞虽料到他会说出这番话来,但仍是有些伤感。 雷雄见此情景,不由得想起半年以前,在比武大会上初识白方平,也是跟他比试内力,然后跟他结成了忘年交,却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,身体是否康泰,有些想念起他来。还有他那个最小的女儿白玉,娇俏可爱,调皮泼辣,跟燕舞截然不同。她极有可能就是燕舞的姐姐,只有找到他们父女,当面问个明白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。想到这里,心情急迫,生怕中间有什么差错,再也见不到他们。 “咚——”,钟鼓楼那边传来悠长厚重的声音。 “该用晚膳了,各位回到房间去吧!”王立坤正了正衣衫,说道。 人群慢慢地散去,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,回到厢房。不一会儿,一大队僧人从大殿侧面经过,缓缓去往斋楼。 雷雄静静地站着,太阳已从嵩山的西部完全坠落,山头上留着落日的余晖,一片淡淡的橙红,映照在高高的大殿上。天地间是一片浅浅的灰色,有些树木上光秃秃的,没有一片叶子,寂静而又苍凉。偶见三两只乌鸦尖叫几声,在树木间飞来飞去,似乎在找寻着什么。 天色越来越暗,斋楼那边传来有序的念佛声,隔着不近不远的空间,与这边的寂静放佛是两个世界。月亮也升了上来,是满满的一轮圆月。因为白天是大晴天,这一轮月亮也是无比光明,令人神往。各个大殿的灯光都明亮了起来。本来寺里的规定是大殿一天到晚灯火长明,寓意着光明和智慧,表示佛光无处不在。但是寺院一向以勤俭自持,所以白天就是点蜡烛,到了晚上,才把日光灯打开。 夜风拂来,吹在脸上,稍微带着一丝如刀割般的寒意,倒使人更加觉得清醒。雷雄站在这夜色里,不忍离去。他爱这里的宁静,也爱这里的喧哗,爱这里的禅意,也爱这里的武功。原本想,自己作为一个男子汉,来到了这世界上,就不能籍籍无名,完成了一个社会人想要做的事就来到这里隐世。可是今天,师父亲自把燕舞的终身托付给了自己,那么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再有隐世的想法了。他不知道是该高兴,还是该遗憾。正在发呆的时候,一个声音想起:“老大,你怎么还在这里,快点回去吧!” 雷雄回过神来,说:“燕小姐呢?” 李基嘻嘻笑道:“你站在这里就是在想燕小姐?人家好得很,不便四处走动,和木可儿在自己的房间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