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剑四方_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齐之黄从,我之私囊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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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齐之黄从,我之私囊 (第2/2页)

然晓得这位历来不晓得省心二字如何写就的小道童,因好奇尝过两盏素酒过后,现如今已是活脱一位无酒不欢的小酒徒,当然没点好气,再想到如有一日这小子回飞来峰上,见过李抱鱼过后,自个儿怕是也得分一份罪责,登时就有些无奈。

    李福顺终归是实打实的三境修为,眼下对上重归二境,故境重游的云仲,虽说是一时半会奈何不得那道玄桥剑气,可要想凭修为或是神通欺负人,云仲同样也觉棘手,虽是竭力管教劝阻,可李福顺酒品奇差,沾边便醉,偏偏不动用内气将酒劲逼出体外,活脱脱一位初入人间的魔头,甚至收不住乱用神通,险些砸烂了数处酒馆,还是云仲竭力阻拦,更与店家耗费无数口舌告罪,才勉强压住李福顺做些旁的荒唐事。

    「闲来无事,唯有杜康,能解心忧。」道童不醉酒时,最是厌烦这般咬文嚼字的行当,而愈是醉酒,愈是乐于用这等风雅些的字眼,如今提着盏庆三秋,凑到云仲跟前晃了晃,「离乡多年,我可不信你半点也不惦记着这口庆三秋,说来确属好酒无疑,奈何无人伴饮,总觉不踏实。」

    唯有酒水此事,云仲少有推辞

    ,只得是无奈瞪过一眼道童,接过其手头的葫芦,也朝自己口中灌过两口,立马觉得秋湖又是蠢蠢欲动,而后悬浮自起,修剪经络。

    倘如是搁在不曾入重阳境前的云仲,秋湖神意每逢一动,当真是顿感腐骨蚀心那般痛楚,纵是有大毅力强忍这般无疑能比肩抽骨剔筋的苦头,仍是吃力得紧,而自从入重阳境后,刻意凭己身内气捶打经络四肢躯壳,竟已觉得这秋湖所携来的剧痛,正渐渐衰落下去,姑且算是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毕竟在当今世上,神通高过体魄,已是修行人***识,饶是弱不禁风小书生,能得宗门垂青,修成一身神通,总是要比那些位动辄耗二三十载捶打磨砺体魄的习武者,更要能打些。

    「当年时节,这口庆三秋,怕不是要换我数十日的开支,一枚铜钱恨不得掰成两份使出去,寒萧冬月,衣不能保暖,食不能果腹,可现如今又有不满足。」

    道童只当是自己这位便宜师兄伤春悲秋强说愁,费劲撑起眼皮,歪歪斜斜朝后者那双极中看的淡漠眉眼处瞥去,但见云仲并不似是有什么说笑之意,大感无趣,不由得掏掏耳朵,抖两抖略显宽松的道门袍袖,意兴缺缺。

    「一位在人间剑道登堂入室,仅以这般浅的年岁就创下苦露玄桥两道独一份剑气的修行人,纵是吃过些苦头,也甭终日挂在嘴边,太小气了。」

    窗棂破旧,隔着极旧已然

    泛褐,已然初见残破毛边的窗纸,李福顺能相当轻易窥见这一方天地下的黄从郡,尽管仅是一道缝隙,并不足以断言黄从郡如今景象,可仍是在醉酒中将眉头立起。

    有数道流水穿过街巷,又很快被仍未走出寒凉萧瑟深冬的冷风死死冻结,足有六七掌厚薄的牢固坚冰穿过街道,在零星未熄灯火之下映出略有些瘆人而惨白的微弱弧光,直到此深夜时节,仍有穿行街巷其中,瑟瑟发抖行人,衣衫尽显单薄,而浑身止不住打颤,唯有紧咬牙关两腮凸起,时常跺脚,才能使身子生出点零星热气。今日夜清,固然有零星雪花,然而竟能窥见漫天细微星斗光,反而

    显得此地更为寥落冷清。

    云仲三人落脚的这处小客栈,处在黄从郡以西,三人一路沿黄从郡顶富庶的北方行至南地,到头来连性情甚是跳脱活泛的步映清,都少有出言。

    黄从郡最是贫寒的南境,几乎有九成之上皆是祖辈世代居于黄从郡的百姓,或是因出不起宅邸钱,或是因被人驱赶至此,倒是能勉强混个不至于衣不蔽体,可贫寒二字仍旧如高山大岳,压在黄从郡南境寻常百姓头上,纵是拼命挣动,仍是难以翻身。

    黄从郡此处,富庶是因锦织遍地,女子娇媚身段,贫寒同样也是因此。

    凡亲权者,既能使其富贵,同样能使其犹如自家牧地,生杀予夺,有人手握千倾田地屋舍,穷奢

    极靡日夜无息,允穷苦人家丽人宝马香车金玉随身,同样有朝一日厌倦时节,抽身丝毫不加拖地带水,一来一去,容易得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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