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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(第1/2页)
第7章 许时念开着车,沿着盘旋的山路一直往上,直到半山腰的那栋威严别墅前才停下。 山间的温度比下面低了十来度,天上飘着簌簌雪花,落在许时念的肩头,又迅速地融化。 眼前这栋有着年岁的老旧别墅,是她出生的地方,却也是她不愿意再踏足的地方。 许时念的嘴角有几分苦涩,偏偏不能不来。 她推开厚重的大门,保姆张姨像是等候已久,见到许时念,就低声说道:“念念,太太心情不好,等下记得服软。” 在许时念的记忆中,郭姝瑗就没有心情好的时候。 随着张姨走入客厅,壁炉烧得旺盛,与外界仿若两个天地。 郭姝瑗坐在一张复古摇椅上,腿边窝着一只懒洋洋的金丝猫。 听到动静,缓缓地抬了一眼,精致的面容并未因为上了岁月而有丝毫皱纹,只是她的神色却如千年枯井般,冷寂幽暗。 许时念站在郭姝瑗面前,喊了一声:“妈。” “跪下。” 许时念的指尖隐隐发白,她攥着拳头,身躯未动。 郭姝瑗冷笑一声:“怎么? 太久没跪,生疏了?” 张姨适时地开口:“太太,这太冷天的,对膝盖不好。” “你不是贴心地铺了地毯,还烧了壁炉吗? 还是你又想替她跪?” “我替她跪。” 张姨咬牙说道。 许时念拽住张姨的手臂,屈膝跪在郭姝瑗面前。 曾经也是大雪天,年幼的许时念被郭姝瑗罚跪,张姨于心不忍,偷偷地让她起来,结果郭姝瑗便让张姨替她跪个彻底,从此膝盖就落下了毛病。 郭姝瑗的语调淡漠无波:“我生你养你,你跪我天经地义。” 许时念的表情毫无波澜,挺直了腰板跪在那里。 郭姝瑗抱起那只金丝猫,动作温柔地顺着它的毛。 许时念看得有些愣神,对于自己连畜生都不如的待遇又有些习以为常。 郭姝瑗就这么撸猫撸了许久,丝毫不在意跪在面前的许时念。 许时念也是犟着不说话,只有张姨在一旁干着急。 两张相似的脸,还有着如出一辙的性格,都轴得要命。 膝盖处传来的疼痛跟酸麻让许时念的眉眼微蹙,额间还沁出了丝丝冷汗。 郭姝瑗的余光瞥向许时念,淡漠地开口:“知道错了吗?” 许时念轻嗤一声:“我错哪儿了?” “你错哪儿了? 错在眼瞎。” “那不是你吗?” 一阵掌风抚过,许时念耳朵顿时耳鸣,脸上火辣辣的,叫嚣着疼痛。 张姨挡在许时念的面前,哀求道:“太太,使不得,医生说过念念的耳朵得小心对待。” 许时念倔强得扬着脑袋,冷硬地开口道:“你当初该将我扼杀在肚子里,这样你我都不用受罪。” “你闭嘴!” 郭姝瑗一怒之下将花瓶扫到地上,破碎的瓦片砸到许时念的手背上,腥红的血液从开了口的伤处缓缓淌出。 张姨看着郭姝瑗眼里即将溢出来的疯狂,赶紧拉着许时念说道:“念念,快给太太认个错。” 许时念抿着唇不说话,张姨又在她耳边低声劝道:“你自己受罪,她也痛苦,何必呢?” 许时念半阖双眼,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,低哑地开口道:“妈,对不起,你别生气。” 郭姝瑗的情绪这才缓和下来,她半蹲在许时念的面前,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,喃喃自语道:“念念,妈妈是为了你好,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,宋则之也不例外不是吗?” 许时念麻木不仁地应了声。 张姨带着许时念去自己的房里,给她处理伤口。 年迈的脸上顿时潸然泪下,“疼吗?” “张姨,我没事。” 许时念微笑着回道。 “就算你心里怨恨太太我也能理解,只是她也是命苦的人。” 郭姝瑗曾经是红极一时的影后,多少富家子弟追在她的后面,而许时念的父亲就是其中最用心最有诚意的那个。 年轻男女很容易坠入爱河,郭姝瑗在最鼎盛的时期选择隐退结婚。 不少人为她唏嘘,但是她觉得自己遇到了真爱,很果断干脆地离开了自己喜欢的行业。 结婚后也甜蜜了几年,直到郭姝瑗怀了许时念,她的父亲出轨了。 郭姝瑗接受不了深爱自己的男人会跟别人苟且,事情闹得满城风雨。 位高权重的男人习惯了叱咤风云,自然不会被女人所束缚,郭姝瑗闹得越凶,他给她留的面子就越少,公然在外跟小三出双入对。 还是张姨婆口苦心地劝她,郭姝瑗那么骄傲的人,最终还是低头了,她默许了小三的存在,同时也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