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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一章 责任 (第3/4页)
十步,再有四十步,他就能直取贼首! 就在这时,正前方火光闪烁,令他心头警兆大生,连忙紧勒缰绳。 一时间战马吃痛扬起前蹄,后蹄因惯性还向前蹬着,眼看战马就要摔倒,只听噗噗几声,战马身子猛地朝前一蹿,歪斜倒地,卷着尘土向前滑出两步。 战马的胸口脖颈被打出数个血洞,挣扎着难以起身,四蹄在地上乱蹬,艰难扬脖无法起身,只能发出响亮悲嘶。 曹文诏在战马中弹瞬间便本能地跳了下去,倒没让战马压断腿,只是丢了长杆,身侧马兵刹不住从他周围纷踏而过,一时间只顾狼狈躲避马蹄。 奔踏马队再次受阻,眨眼周围兵阵便合围上来,与护在他周围的马兵连番交战。 就在这时,其麾下将校平安丢了战矛,在奔驰中下马,拽着马鞍连跳带跑,控制战马朝他跑来,高叫道:“将军快上马!” 说罢撒了马鞍,在兵阵中翻滚卸力,刚刚稳住身体,抬头却见自己滚进了敌军队中,刚自腰间抽刀半寸,就被人持金瓜重重敲在钵胄,眼前一黑不省人事。 刘承宗在不远处看见这一幕,眼看打掉一匹马,手下居然又给曹文诏送去一匹,心头火起! 他从部下手中抢来一杆长矛,撑在地上抬腿踹断,反握断矛高叫向前跑去:“都给我闪开!” 说罢人已跑出七八步,再奔出几步,直至身前兵阵来不及让开,这才憋得脸面通红,使足了力气,将断矛朝曹文诏猛地掷出。 十余步,转瞬即至,断矛横穿马颈,另一头甚至刺在翻身上马的曹文诏腿部,可惜被甲裙挡住。 但直来直去的断矛不比会翻滚变形的铅弹,战马没死,竟带着曹文诏疯了般地向前奔来。 不断歪头吐血沫子的气势把刘承宗吓一跳,寻思这马是要报仇还是咋的? 直至撞入人群,战马没了力气,才轰然倒地。 曹文诏几乎被疯马送进兵阵,即便如此,仍不束手就擒,不知从哪捡了只握刀断手,仰仗坚甲负隅顽抗。 直至韩家兄弟等人一拥而上,这才把他擒住。 也不知是谁先大喊一声:“曹文诏被捉了!”,旋即这话便响彻战场,不过数息之间,又被改成了:“曹文诏被捉,束手就擒,饶你们不死!” 片刻之后,大片关宁军放下兵器,仍有不少人要抵抗到底,甚至还有数十人在主将被擒后,仍结队杀出去的。 战斗已至尾声,刘承宗没管那几十个跑出去的。 在他看来,这就是曹文诏带兵杀降的‘好处’,办多了亏心事,这帮人打了败仗也不敢投降。 不过片刻,在山呼万岁的声音里,曹文诏被绑着押上前来,稍后部下又送来个尚在昏迷中的平安,韩世盘说那也是个将军。 “曹文诏,我听说你在山西对饥民俘虏,都是直接杀了,有这回事么?” 曹文诏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 “你个大同老西儿,装什么辽东人,听不懂陕西话?” 曹文诏深吸口气,咬牙切齿:“你招安了,为何攻我?” “为啥打你。”刘承宗哼出一声:“你就不该来这!” “我没粮了。” “你现在知道没粮没办法了?那被你杀的饥民、边兵,哪个不是没粮没办法,我说的不是来平凉。” 刘承宗在土山下转了半圈,战斗已经基本结束,投降的关宁兵被解除兵器铠甲,押到后边看着,承运的辎重兵已经上前运送伤兵。 东边仍有一支二百多人的关宁兵远远吊着,既不敢上前,也不想离开。 杨耀正率手下远远防备着他们突袭。 刘承宗叫住几个押送俘虏的部下,对俘虏道:“你们去个人,跟外边的将领说,要么现在就滚蛋,若想要曹文诏,就自己带着兵器铠甲战马全部送来。” 关宁军很难办,若换支部队做了和曹文诏一样的事,刘承宗能给他们放血把泾河染红。 尤其自己的钱都叫他们花了,看见曹文诏,刘承宗就不由自主想起在鱼河堡被饿得头晕眼花。 但眼下伤的降的上千人,刘承宗又不免想到这些人在山海关之外的狭窄走廊,夜夜枕戈待旦。 而且朝廷挪用他们军饷不对,但这些人的本事与勇气,在刘承宗眼中确实没辱没发到手中的那份军饷。 尽管马不如人,炮不如人,还能把仗打成这样。 说罢,刘承宗才深吸口气,转过身对曹文诏道:“我说你们就不该进山西,进陕西,你在关外打东虏,我敬你们英雄好汉,入关后干的都是什么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