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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四十三章 真的有海 (第2/3页)
的第一站。 到青海来,随着与蒙古人、西番百姓的交往越来越多,让刘承宗对草原上的大势了解的越来越多。 比如九边以北的环境正在慢慢发生变化。 在元代更早的时期、或者明初期中期,中原王朝与北方打仗,北方历来是有一条撤退路线。 往漠南的北方、西北跑,这是逃离中原王朝军队追击的绝佳路线,跨过捕鱼儿海,北方是汉军难以抵达的地方。 可是在如今,刘承宗发现,蒙古人再也不会往西北跑了,反而只能往青海跑。 这种不正常的事,在刘承宗的时代似乎成了必然。 漠南的右翼土默特会往青海跑,漠北的喀尔喀也会往青海跑。 那是什么让他们不能再往西北跑了? 答案呼之欲出,蒙古人曾经的忠实部下、钦察汗国在全俄的包税人,斡鲁思派出的哥萨克。 青海湖畔的营帐里,坐在驼绒大毯上的刘承宗不禁摇头苦笑,他发现因为另一份记忆的存在,让他看待事情的观点非常奇怪。 他连全青海的统治者都还差得远,可是在一些事情上,却总会以下一代中原帝国统治者的角度来看待一些事。 许多事情在他眼中是积重难返的必然,也有许多事情是偶然,只不过那些偶然也有几乎必然的结果——他的愿望是顺应那些必然,对偶然防患未然。 比如大明灭亡与后金称雄是必然,但后金夺取天下是偶然;蒙古衰弱与俄国东侵是必然,但俄国成为新的北方边患是偶然。 等到第七天,他的马队已经在海北找到可耕种的土地,并且开始丈量田亩,探路的塘兵还没回来。 刘承宗开始怀疑,他派出探路的百余塘兵是不是叫人打死了。 直到第十六天,风尘仆仆的塘兵才从海东绕回来,人们衣冠不整、大多少了点随身携带的东西。 他们沿湖跑了近八百里。 在海西河口,跟西番寨子打了一架。 那个寨子有七百多口人,在此之前依附于古如黄台吉,误以为他们是拉尊派来抢劫的人马,双方言语不通,就打了起来。 双方没有列阵也没有近身交战,那边有很多轻弓,双方互射几阵,首领被流矢所伤,不敌塘骑,就溃回寨子了。 两支塘骑队无人阵亡,不过有名宁夏塘骑被投石砸在鼻梁上,流了不少鼻血,回来鼻子还肿着呢。 一不小心,狮子军匪号加一,多了个歪梁子。 塘骑没跟河口寨子多计较,当天打完继续上路,跑到海南算了算,这湖比预计要大许多,恐怕他们携带的十二日兵粮不够用,就花了一天找西番村子。 没找到西番村子,却找到个男人都去当兵打仗的蒙古小部落,部落的妇人们驰马扬弓,本想拼死抵抗。 后来发现他们没有想打仗的意思,就用二十三头羊,换了两具马鞍、三张毛毯和一把解腕刀。 在海东,他们又在南北二十里的沙漠里耽搁一日。 这才终于完成十六日一刻不停的环湖之旅。 青海湖的大小不但超过了塘骑们的想象,也远超刘承宗的想象。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匠人数目严重不足,回去就得再给杨鼎瑞肩上派个任务,从东边招募匠人。 而且他还派人把青海宣慰使司同知周日强找来了。 得了正四品官职的周老爷并不开心,跟着队伍走到西宁就不往西走了。 让刘承宗花十二两在城东买了个带院子的二进宅子,就整天蹲在西宁城里骗朝廷俸禄。 还给那宅子美其名曰青海宣慰使司同知衙门。 说得好听,还同知衙门,那充其量也就是个青海宣慰使驻西宁办事处。 不过周日强的小日子确实过得挺舒服,整天不给朝廷干活,还领着四品官的俸禄,西宁卫每月要给他从兰州调二十四石米粮的官俸。 周日强算是看开了,本来就不想给朝廷干这活儿,被强拉硬拽着过来,也没啥他能干的。 他不知道朝廷把他塞到刘承宗身边有什么用。 周日强扪心自问,青海宣慰使司的事情,是一个四品官就能解决的吗